全文浏览高冷总裁在上:溺于你的黑月光(林默苏蔓)_高冷总裁在上:溺于你的黑月光(林默苏蔓)全文结局
2025-07-04 19:51:00
1暴雨夜捡猫术冰冷的雨水,像无数根细密的钢针,
狠狠砸在“星空之吻”餐厅巨大的玻璃穹顶上。林默精心布置的星光灯串,
在模糊的水幕中扭曲成一片片破碎的光斑。他面前的水晶杯里,昂贵的红酒只浅浅少了一层。
“潜力股?”对面的陈薇薇,指尖捏着他省吃俭用打工三个月才买下的星月项链,
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嗤笑一声,项链被随意丢回丝绒盒里。“林默,
等你真‘升值’了再来找我吧。”手机屏幕被她故意翻转过来。亮起的屏保,
是她依偎在一辆敞篷跑车里的**。驾驶座上,一个男人的铂金腕表,
在餐厅柔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林默没说话。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他沉默地看着窗外。
雨水在玻璃上炸开,汇聚成浑浊的溪流,蜿蜒而下。像极了他此刻碎得拼不起来的自尊。
指节捏得泛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勉强压住了喉咙里翻涌的腥气。“抱歉,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吓人。他拿起餐巾,
擦掉陈薇薇刚才不小心溅到昂贵桌布上的红酒渍。“耽误你时间了。”城市的霓虹,
在水洼里扭曲变形,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林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餐厅的。
昂贵的西装瞬间被暴雨浇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冰冷得像铁。他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游魂,
漫无目的地在空荡的街上晃荡。雨水灌进领口,刺骨的寒意让他止不住地发抖。
手机在湿透的口袋里嗡嗡震动。屏幕顽强地亮起——是特别关注的推送。陈薇薇发了新动态。
九宫格照片,背景赫然是刚才餐厅精心布置的“星空”灯光。
配文像淬了毒的针:【穷鬼的告白现场哈哈哈#考验失败##下头男#】点赞列表里,
那个戴铂金表的名字,赫然在列。雨水混着屈辱的液体冲进他干涩瞪大的眼睛里。又酸,
又疼。像融化的玻璃渣。他猛地抹了把脸,指尖冰凉刺骨。屏幕上,
另一个头像执着地闪烁着——苏蔓。备注是:【姐姐】。头像照片是多年前的游乐园。
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孩笑容灿烂,脖子上骑着个咧嘴傻笑的六岁男孩,
背景是旋转木马斑斓的光晕。林默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微微发抖。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面对这个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邻居大姐姐。于是最终,
他按下了关机。“嘀”的一声轻响。指纹解锁仿佛也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他蜷缩在街心公园冰冷的长椅上。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不远处,
一对小情侣挤在小小的雨棚下,分享着热气腾腾的炸鸡,笑声被雨声模糊。林默看着。
胃里空空如也,心也空空荡荡。原来人冷到极致,是感觉不到饿的。……同一时刻,
苏氏集团顶楼会议室。气氛凝重。巨大的投影屏上数据滚动,跨国会议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
主位上,苏蔓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包裹着完美曲线的黑丝长腿交叠,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气场冷冽如冰。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条特殊关注的信息跳了出来。她点开,
目光触及那条朋友圈动态和刺眼的配文时——敲击桌面的指尖猛地顿住!
那双在谈判桌上能逼得对手节节败退的漂亮凤眸,瞬间淬上寒冰!“会议暂停!
”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瞬间压过了所有汇报。“后续内容,徐总监代为主持。
”话音未落,她已经抓起椅背上的大衣和车钥匙,高跟鞋踩着凌厉的节奏,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会议室。留下一室高管面面相觑。……暴雨如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在积水的街道上疾驰。苏蔓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
雨刮器开到最大,视线依然模糊。她一遍遍拨打林默的电话,
传来的始终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心,悬到了嗓子眼。
“默默…你在哪…”车子无法开进公园深处。苏蔓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暴雨瞬间将她吞噬。
昂贵的高跟鞋踩进泥泞的水坑,瞬间陷进去大半。她眉头都没皱一下,用力拔出,
顾不得泥水溅满精致的黑丝长腿。发丝被雨水打湿,狼狈地贴在脸颊和脖颈。
昂贵的套装和黑丝,很快被雨水和泥泞浸透。她像一头不顾一切的母豹,在雨幕中狂奔,
目光焦急地扫过每一个角落。“默默!”“林默!”她的呼喊声穿透雨幕。终于,
在公园最角落、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的长椅旁。她看到了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幼兽。苏蔓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窒息。
她狂奔过去,高跟鞋踩在湿滑的地面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她不管不顾。
冲到林默面前,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落。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将那个冻得浑身冰冷、瑟瑟发抖的身影,猛地拥入怀中!双臂收得很紧,很紧。
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同样湿透却依旧温热的身体,去温暖他冰冷的绝望。
“默默…默默不怕…”她的声音在暴雨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却无比清晰地传入林默混沌的意识。“姐姐来了…”“姐姐带你回家。
”林默僵硬的身体在她怀中微微一颤。鼻尖萦绕的,
是暴雨也冲刷不掉的、熟悉的清冽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温暖的体温。他抬起头,
雨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苏蔓被雨水冲刷得苍白的脸上,
那双盛满了心疼、焦急和失而复得恐惧的眼睛。像黑暗里唯一的光。他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液体,混着冰冷的雨水,汹涌而出。
苏蔓感觉胸前的衣料被迅速洇湿。分不清是雨水,还是他的泪。她更用力地抱紧他,
仿佛要驱散他所有的寒冷和委屈。“走,我们回家。”……市中心顶级公寓,
指纹锁发出轻微的“嘀”声。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暖黄的光线如同一只温柔的手,
瞬间包裹住两个湿透狼狈的人。像从冰冷的深渊,骤然跌入安全的港湾。“快去浴室!
热水放好了!”苏蔓一边急促地说着,一边利落地脱下自己湿透的大衣和高跟鞋。
也顾不上自己同样湿淋淋的头发和沾满泥点的黑丝。她几乎是半推半扶着林默进了浴室。
“衣服脱掉,泡进去!我去给你拿干衣服!”浴缸里,温热的水汽氤氲缭绕。
林默像个提线木偶,被苏蔓按进盛满热水的浴缸。刺骨的寒冷被一点点驱散。僵硬的四肢,
终于找回一丝知觉。随之而来的,是迟滞却汹涌的难堪和痛苦。他垂着头,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苍白的额角。浴室门被轻轻敲响。“默默?还好吗?
”苏蔓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浓浓的担忧。“我给你拿了干衣服,放在门口架子上。
还有热牛奶。”门内一片沉默,只有水流的声音。苏蔓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心揪得紧紧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记得吗?小时候你也是这样,
一到打雷下雨天就吓得躲进柜子里。”“每次都是我把你抱出来,给你哼歌…”门内,
水流声似乎停顿了一下。苏蔓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清了清有些发堵的嗓子,
轻轻地、温柔地哼唱起来。哼的是那首,林默小时候最怕打雷时,
她总是哼给他听的《小星星》。
estar…HowIwonderwhatyouare…】轻柔的旋律,
带着抚慰人心的魔力,穿透了门板和水汽。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拨动着林默紧绷的心弦。
紧绷的神经,像一根被拉得太久的橡皮筋,骤然松弛。酸胀感猛地冲上鼻腔和眼眶。浴室里,
传来压抑的、如同幼兽受伤般的呜咽。门外,苏蔓的哼唱声顿住了。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她强忍着喉头的哽咽,继续哼着。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所有的温暖和安心,
都通过这旋律传递给他。……林默换上干爽柔软的家居服走出浴室时,苏蔓正站在客厅里。
她换上了干净的居家服,湿漉漉的长发用一块大毛巾随意包裹着。
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喝点热的。”她把牛奶塞进林默手里。林默接过杯子,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他低着头,小口啜饮着。浓郁的奶香在口腔里弥漫开,
暖意似乎也流向了四肢百骸。苏蔓看着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
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她走到林默身边,想帮他擦擦还在滴水的发梢。抬起手,
包裹头发的毛巾边缘松动了一下。“啪嗒”一声轻响。
一个小小的、颜色有些褪去、但造型依然可爱的粉色草莓发卡,从毛巾的缝隙里滑落。
掉在柔软的地毯上。林默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认得那个发卡。那是他小学手工课上,
用塑料珠子和铁丝,笨手笨脚、费了老大劲才扭成的。
当时他兴冲冲地送给刚大学毕业不久的苏蔓姐姐。她笑着捏他的脸,
眼睛弯弯地说:“我们默默真厉害!姐姐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原来……她真的珍藏了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边。林默弯腰,
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枚小小的草莓发卡。冰凉的塑料落在掌心,却带来一丝奇异的暖流。
苏蔓看着他专注的眼神,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伸手想拿回来:“咳…这个旧东西…”林默却轻轻握紧了掌心。
将那枚承载着遥远回忆的发卡,紧紧攥在手心。“姐姐…”他抬起头,眼眶依旧泛红,
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来找我。”暖黄的灯光下,
苏蔓看着林默手中那枚小小的草莓发卡,再对上他带着泪光却终于有了温度的眼睛。
她微微别过脸,耳根悄悄泛红。声音轻得像叹息:“傻默默…”“姐姐说过…”“天塌下来,
有我顶着。”窗外,暴雨依旧敲打着玻璃。但屋内,暖意渐生。
那只暴雨夜被捡回的“流浪猫”,终于回到了他的港湾。2秘密藏宝阁清晨的阳光,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光斑跳跃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研磨后的醇厚香气。还有一丝丝…煎蛋的焦糊味。
林默***发胀的太阳穴走出客房。宿醉般的头痛是昨晚情绪崩塌的后遗症。
他下意识地望向开放式厨房。只看了一眼,脚步就顿住了。苏蔓背对着他,站在炉灶前。
晨光勾勒出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褪去了昨夜商界女强人的凌厉,
此刻的她只穿着一身柔软的米白色丝质家居服。长发随意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她正专注地对付着平底锅里的太阳蛋。锅里的热油滋滋作响。林默喉结微动,
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嗓子。“姐…早。”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默默醒了?
”苏蔓闻声回头,清冷的脸上瞬间漾开一抹暖融融的笑意,像初春融化的雪水。“正好,
煎蛋马上好。”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锅里那颗边缘已经有些焦褐色的太阳蛋,
盛进旁边的白瓷盘里。锅里的热油还在不安分地跳动。就在这时!
一滴滚烫的油珠猛地从锅里蹦出!不偏不倚!精准地溅落在她**的、光滑白皙的手背上!
“嘶——”苏蔓倒吸一口冷气,细长的眉瞬间蹙起,手腕一抖,锅铲差点脱手。
手背上迅速浮现出一小片刺眼的红痕。“怎么了?”林默心口一紧,
几乎是本能地几步跨了过去。“没事…”苏蔓疼得秀眉紧锁,下意识想捂住烫伤处,
又怕不卫生。那片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油烫到了?让我看看!
”林默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查看。
指尖刚要触碰到那片发红的皮肤。昨晚浴室门外隔着门板的温暖关怀,
和苏蔓焦急寻找他的模样,瞬间闪过脑海。一丝微妙的尴尬悄然滋生。
他的手在半空停顿了一秒。迅速转开视线,
目光在料理台上搜寻:“烫伤膏…我记得你这里有药箱?”“有…在客厅矮柜第二个抽屉里。
”苏蔓的声音透着一丝极力掩饰的疼痛和紧绷。林默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客厅。
他拉开那个熟悉的白色矮柜抽屉。果然,熟悉的白色家庭药箱安静地躺在里面。
就在他拿起药箱的瞬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抽屉深处。
一个造型极其复古、边缘描着金边的草莓发卡,静静躺在一堆杂物的最下面。
塑料珠子黯淡了,铁丝也有些变形。是昨晚那个!她从小珍藏的那个!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压下心头的悸动,抓起药箱回到厨房。
拧开熟悉的薄荷味烫伤膏,用干净棉签小心沾取了一小团。“手…”林默没敢直接碰她,
只是示意她把受伤的手背伸过来。苏蔓抿了抿唇,依言将白皙的手腕伸到他面前。
那片烫伤在晨光下显得愈发刺眼。药膏的清凉气息弥漫开。林默屏住呼吸,极力保持着专注。
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尖端,将清凉的药膏一点一点、极其轻柔地涂抹在那片红肿上。
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苏蔓的身体在他触碰的瞬间,微不可查地绷紧了。
她微微吸了口气,长长的眼睫垂落。“谢谢默默…”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超越姐弟情谊的、难以言喻的微醺气氛。药膏涂抹完毕。
林默收起药箱,目光落在客厅角落。那里立着一个复古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立式空调。
“有点闷,开会儿空调吧?”他随口说道,试图打破这微妙的寂静。
他记得空调遥控器好像经常放在空调主机侧面。林默走过去,绕到空调主机的侧面。果然!
一个嵌入墙体的、小小的电子控制面板嵌在那里。他松了口气,
伸出手指——就在他指尖即将按上开关按钮的前一秒!
视线不经意地向下偏移——他整个人瞬间被钉在了原地!脸色微变!瞳孔放大!
空调主机背后,
那个极不起眼的、和墙体同色的窄小立柜装饰板——此刻微微向内凸出了一角!
显然是上次推开后没有关严实!
的、黑黢黢的缝隙里——借着客厅明亮的光线——林默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穿透了那道缝隙,
死死黏在了那片被窥见的隐秘空间里!目光所及,
是几个堆叠在一起、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盒子。最上面那个打开盖子的透明亚克力盒子里,
放着的是——几颗小巧的、被仔细擦拭干净、用柔软白色绒布小心翼翼包裹着的……乳牙?
旁边一个更小的、带有精致锁扣的木盒上,熟悉的笔迹写着【默默宝贝的第一颗牙】。
旁边散落着的几张泛黄的蜡笔画——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房子和三个手牵手的人。
画面中间那个小人,头上还用红蜡笔夸张地画着一顶王冠。
纸背面用铅笔写着:【妈妈、默默和姐姐,永远在一起!幼儿园中班作品】。
还有一个褪色的、印着卡通龙猫的硬纸板奖状,
边缘磨损但整体保存完好:【林默小朋友荣获第十届XX杯少儿绘画鼓励奖】。
这些……都是属于他的。几乎被遗忘在时光里的童年印记。看到这些,
林默紧绷的神经下意识地松弛了一瞬。一股暖流混杂着被珍视的感动,悄然弥漫心间。
姐姐她……真的很念旧,也很细心……心底那个沉重的疑惑似乎找到了一点答案的碎片。
他的手指甚至还迟疑地、想要去碰触一下那个装着乳牙的盒子。然而!下一秒!
他的视线在惯性下移,落向盒子下方更深、更隐蔽的角落——他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藏得最深最隐蔽的底层。那里没有盒子。
只有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旧了的、某品牌饼干铁盒!盖子斜斜地敞开着!
仿佛主人匆忙之下忘了盖严!光线艰难地挤进缝隙,
照亮了盒子里半满的内容物——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一颗边缘带着明显磕碰缺口的——深蓝色!塑料!校服纽扣!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失神地盯着那颗纽扣,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起!
他记得这颗纽扣!无比清晰!那是他高三代表学校参加省里青少年篮球赛时的队服外套上的!
当时比赛异常激烈!最后一节的关键时刻,他在追防一个快攻时,
为了救一个即将出界的篮板球,整个人狠狠摔在地板上!巨大的冲击力!
不仅擦破了他手肘的皮肤!也猛地将他那件深蓝色外套第二颗扣子边缘撞在坚硬的地板边缘!
磕掉了一个小小的三角缺口!这件事他印象太深刻了!
事后队友们还开玩笑说这代表他为了胜利“挂彩”,是荣耀的勋章。比赛结束回到更衣室,
他脱下那件印着号码和名字的外套时,发现那颗缺了个小角的纽扣不见了。
他记得自己还在更衣室地板和垃圾桶附近找过几遍,没找到。以为是摔在赛场,
被清洁工扫走了。竟然!竟然在这里!在这个隐蔽的饼干盒里!
更让他心头微震的是——纽扣下面,压着一本薄薄的、页面已经有些卷边泛黄的笔记本。
封面上,
是苏蔓娟秀有力的字迹:《默默睡眠观察记录》日期……竟然是从他小学五年级开始的?!
林默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无数细碎的线索、模糊的疑问、被忽略的细节,
像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模糊记忆中关于苏蔓房间里透出的灯光,
以及偶尔的翻页声……难道……?就在这时——“默默?
蛋糕烤好了哦~”一道带着刻意轻快、却掩藏不住一丝紧张和期待的熟悉嗓音,
从厨房门口突兀地响起!清脆!像一根钢针,猛地戳破了客厅里那根紧绷到极限的弦!
苏蔓端着一个精致的、铺满了鲜红草莓的奶油蛋糕,脚步轻快地出现在客厅入口处。
她的脸上努力挤出温柔的笑容,试图驱散刚才的尴尬。
“庆贺默默告别错误的人~下一个更好!”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林默的方向。
当她的视线越过客厅中心的沙发——好巧不巧地!直直地撞进了!
空调主机侧面那道敞开的、致命的缝隙里!更准确地聚焦在——那堆童年珍藏之上!尤其是!
那个敞开的饼干盒里,那颗刺眼的深蓝色校服纽扣!
还有那本写着《默默睡眠观察记录》的泛黄笔记本!轰——!苏蔓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像是冰封千年的河面,在春日暖阳下骤然崩塌,碎裂成无数绝望的冰棱!
端着蛋糕盘的手指猛地一抖!瓷盘边缘磕碰,发出刺耳的“叮”声!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镇定、所有的勇气,在这个瞬间被彻底炸得粉碎!苍白!
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刚才在厨房里还带着一丝期待的微光,被彻底碾灭!
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慌、羞耻和一种世界末日般的灰败绝望!她似乎想开口说什么,
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视线死死地盯着那道泄露秘密的缝隙,
然后又僵硬地、一寸一寸地、极其缓慢地——挪到了林默震惊而复杂的脸上!那眼神,
像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又像是在看一个…正在目睹自己所有隐秘和“异常”的、至高无上的裁决者?死寂!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呼吸声!苏蔓端着蛋糕盘的手指,
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微微颤抖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下一秒!
苏蔓眼中最后一点光也彻底熄灭!
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涌上浓郁的、带着毁灭气息的、近乎绝望的阴霾!她突兀地动了!
不是冲向他,也不是冲向那扇泄露秘密的柜门!而是!她猛地收回一只手!
那只刚刚还稳稳托着蛋糕盘的右手!五指猛地攥紧!然后!在林默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那个装满红色草莓和雪白奶油的蛋糕,
狠狠地、决绝地砸在了光洁的地板上!“啪嚓——!”精致的瓷盘碎裂!
鲜红的果酱如同血液般在洁白的奶油地里蜿蜒而出,溅落在冰冷的地板和她的拖鞋上!
奶油和蛋糕胚四处飞溅,一片狼藉!她握着拳的手还在剧烈颤抖。抬起眼,
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翻涌着浓到化不开的死寂和一种自我厌弃般的痛苦!
她直勾勾地盯着脸色煞白的林默,声音干涩喑哑,
同砂纸摩擦:“现在…”“都看到了…”“是不是觉得姐姐…”“这样…很可怕…很…奇怪?
”3暖光自白书客厅里,一地狼藉的奶油蛋糕像凝固的伤口。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奶油香和令人窒息的沉默。苏蔓站在那片狼藉前,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刚刚那决绝的一砸,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甚至不敢再看林默的眼睛。
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一定盛满了震惊、困惑,或许…还有厌恶?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脏。她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冲进主卧,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隔绝了那个让她无地自容的空间,也隔绝了…林默的目光。
林默站在原地,脚下是冰冷的奶油和碎裂的瓷片。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那些童年纪念品带来的温暖感动,
被那颗突兀的校服纽扣和那本诡异的《睡眠观察笔记》彻底击碎。
姐姐她…到底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为什么?
一种被窥视、被过度关注的荒谬感和隐隐的愤怒,在他心底翻腾。他需要一个空间。
一个没有苏蔓,没有那些秘密的空间。他猛地转身,抓起玄关柜上的手机和钥匙。没有回头。
冲出了这间刚刚还充满温暖,此刻却让他感到窒息的公寓。……城市边缘,一个老旧的小区。
出租屋的门板在暴雨过后的潮湿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林默蜷缩在狭窄的单人床上,
薄薄的毯子裹紧身体,却依然挡不住一阵阵透骨的寒意。他发烧了。额头滚烫,
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意。意识昏昏沉沉,
像漂浮在浑浊的海水里。公寓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之后发生的一切,
像走马灯一样在混乱的脑子里回放。他躲回了这里。
这个毕业前夕租下的、狭小简陋的出租屋。只有一张床,一张旧书桌,一个吱呀作响的衣柜。
简单、拥挤,甚至有些破败。但此刻,这种逼仄和冰冷,反而给了他一种扭曲的安全感。
至少,这里没有精心保存的童年乳牙,没有记录他睡觉的笔记,
没有那双几乎要将他看穿的眼睛……窗外,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
声音单调而令人烦躁。林默昏昏沉沉地睡着,又因为剧烈的头痛和咳嗽而醒来。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倒杯水。脚下却软绵绵的,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喉咙干得冒烟。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喘着粗气,视线模糊地看向门口那张小桌子。水壶是空的。
冷水瓶也是空的。绝望感像冰冷的蛇一样缠绕上来。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砰砰砰!
”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猛地响起!像鼓槌敲打在林默混沌的神经上。他心头一跳。
还没来得及反应——“默默!默默你在里面吗?开门!快开门!”是苏蔓的声音!带着哭腔,
嘶哑,充满了巨大的恐慌!“我知道你在里面!默默!开门!”敲门声变成了剧烈的拍打,
甚至带着撞击!门板在巨大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雨水似乎又大了,
顺着年久失修的门框缝隙渗进来,在地板上蜿蜒成小小的溪流。林默靠着墙,一动不动。
他不想开门。不想面对。门外,拍打声骤然停止。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
然后——“咔哒。”一声轻微的、锁芯转动的声响。门…竟然被从外面打开了!
苏蔓手里攥着一把湿漉漉的钥匙——那是林默之前放在她那里备用的。
她浑身湿透地闯了进来!昂贵的香奈儿粗花呢套装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挺括优雅,
像一块沉重的湿布紧紧包裹在她身上。深色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却更显狼狈。雨水顺着她精心打理过的长发往下淌,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
水滴不断从她的发梢、下巴滴落,在她脚下迅速汇成一小滩水渍。
昂贵的**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沾满了泥污,甚至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好几处,
露出底下同样湿冷的皮肤。她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被冻得发紫,微微颤抖着。
可那双被雨水冲刷过的眼睛,却在昏暗的出租屋灯光下,亮得惊人!焦急!恐慌!
还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瞬间锁定了靠着墙边、虚弱无力的林默。
“默默!”她发出一声嘶哑的呼喊,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惧,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完全不顾自己一身湿冷狼狈!冰冷的、带着雨水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狠狠地撞进林默的怀里!林默被撞得一个趔趄,背脊重重撞在墙上。
冰冷的湿意瞬间透过他单薄的睡衣,激得他本就滚烫的身体一阵战栗。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她。
太冷了!太狼狈了!太疯狂了!可苏蔓的双臂却像铁钳一样,死死地箍住了他的腰!
那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的绝望!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默默…默默你怎么样?别吓姐姐…”她把脸埋在他滚烫的颈窝里,
急促的、带着冰雨气息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快疯了!
”林默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湿冷包裹着,动弹不得。
他只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
感受到她冰冷手指透过薄薄睡衣传来的、几乎要捏碎他骨头的力度。
还有…她那颗隔着湿透的布料和冰冷的雨水,紧贴在他胸口剧烈搏动的心脏!咚!咚!咚!
跳得又快又乱!带着一种几乎要炸裂的恐惧!她真的…在害怕?害怕他出事?这个认知,
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林默混乱的心湖,激起一丝微弱的涟漪。
苏蔓似乎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点。她猛地抬起头,双手捧住林默滚烫的脸颊,
指腹摩挲着他灼热的皮肤,声音带着哭腔:“好烫!你发烧了!
”她像是瞬间恢复了部分理智和行动力。她松开他,踉跄着转身,
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桌子、简陋的厨房角落。
“药呢?默默你的药箱在哪里?退烧药!”她焦急地询问,声音嘶哑。林默靠在墙上,
虚弱地摇摇头,声音干涩:“没…没有药…”他刚搬来不久,根本没想到准备这些。
苏蔓的脸色更白了。她咬住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等我!”她丢下两个字,
又猛地转身,再次冲进了门外瓢泼的大雨里!那湿透的背影,
决绝得仿佛去进行一场生死搏斗。林默看着她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心口莫名地揪了一下。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雨声,咳嗽声,还有自己沉重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砰!
”门板再次被撞开!苏蔓去而复返!她的头发和衣服比刚才更湿了,雨水顺着裤脚往下流。
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滴着水的便利店塑料袋。她冲到床边,几乎是跪倒在地板上,
也顾不上地上的雨水。手忙脚乱地从塑料袋里掏出退烧贴、退烧药、还有一瓶矿泉水。“快!
默默,吃药!”她拧开矿泉水瓶盖,又急切地撕开退烧药的铝箔包装,拿出两粒白色药片。
动作因为急切和寒冷而显得有些笨拙。
林默看着她被雨水冲刷得更加惨白、嘴唇冻得发紫、却满眼只有他的样子,
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他默默地接过药片,就着她递过来的水,仰头吞了下去。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苏蔓又撕开退烧贴的包装,
小心翼翼地将冰凉的贴片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她的指尖依然冰冷,动作却轻柔无比。
做完这一切,她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冰凉潮湿的地板上,
背靠着林默的床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小的出租屋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尴尬的沉默再次弥漫。刚才那不顾一切冲出去买药的举动,
像一道短暂的强光,撕开了黑暗,却又迅速被更浓重的黑暗吞没。林默靠在床头,
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搁在被子上的手。不敢看旁边地板上的苏蔓。就在这时。
苏蔓低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在潮湿的空气里缓缓响起,
打破了死寂:“默默…”“那颗扣子…”她的声音艰涩无比,仿佛每一个字都在砂纸上磨过。
“是你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我在操场的草地上…捡到的。”林默的身体瞬间绷紧!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猛地转头看向她!苏蔓没有看他。她垂着头,
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紧绷的下颌线条。她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
像一只被雨水打湿、失去了所有庇护的雏鸟。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
在寂静中荡开涟漪:“那天…阳光特别好。”“你穿着毕业服,
笑得那么开心…”“阳光…就那样…打在你脸上…”她的肩膀开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远的地方…”“我看着你笑…看着阳光把你的头发照得亮亮的…”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怀念?和某种深埋的情绪。“然后…我就…”她猛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才从齿缝里挤出那句让林默心头震动的话:“我就觉得…”“能这样看着你长大…真好。
”轰——!林默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嗡了一下!脸颊莫名有些发烫。不是因为发烧!
是因为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预想中的病态告白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深沉到近乎执拗的守护感?苏蔓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声音轻飘飘地继续:“那本笔记…”“是…是你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年冬天特别冷,
你总爱踢被子,有次着凉高烧了好几天…”“后来…我就习惯晚上去看看你,
帮你盖好被子…顺手记一下你睡得安不安稳…”“时间长了…就成了习惯。
”“后来你长大了,不住家里了…这个习惯…好像…改不掉了。”她抬起头,脸上没有泪痕,
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和坦诚。
“默默…姐姐没有…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我只是…”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
“只是习惯了…看着你。”“习惯了…把你的一切,都当成最珍贵的…收藏。
”她指了指林默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我的手机壳…”林默下意识地看向她那部被雨水打湿、边缘还沾着泥点的昂贵手机。此刻,
手机壳朝上放在地板上。透过透明的保护壳,清晰可见——那里面镶嵌着的,
是一张林默的照片!不是腰窝!不是任何暧昧的**!是他高三毕业典礼那天,穿着学士服,
站在阳光下,笑容灿烂得晃眼的一张抓拍!背景是学校的操场,青春洋溢。“这张照片,
阳光很好,你笑得很开心。”苏蔓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每次看到,就觉得…很有力量。
”她又指了指自己身上湿透的香奈儿外套。仿佛隔着虚空指向她遥远的办公室。
“我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插着你艺考集训时用秃的那些画笔…”“每次开会压力大,
看到它们,就会想起你熬夜画画的样子…就觉得…没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最后,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出租屋的墙壁,落向远方那个公寓的方向。
那个旧枕头…”“上面…有家的味道…”“有你小时候…安心的气息…”她蜷缩了一下身体,
声音轻得像叹息。
才能不那么焦虑…”“才能…不那么害怕…”“害怕…你会不需要姐姐了…”她的话音落下。
出租屋里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林默怔怔地看着她。
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狼狈不堪的样子。看着她脸上那种卸下所有伪装、近乎赤诚的坦白。
心底那些翻腾的、混乱的、尖锐的情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了。震惊?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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